波切蒂诺的表情紧绷了大半场。在埃里克森的幸运折射破网后，阿根廷人才忙里偷闲，到替补席上拿起水瓶。然而，热刺主帅的松懈没有持续多久。国米随后扳平，接着在完场前逆转。赛后，当兴奋的斯帕莱蒂转了一圈，最终决定找波切蒂诺握手时，后者还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球场，似乎在思考：这究竟是一次战斗，还是一条战线的失利？

谈到热刺的欧冠历程，国米是很好的参照物。这是7年来国米首次出征欧冠，在截至2012年连续十年进军欧冠后，这是蓝黑军团在改制后的欧冠中最长一次缺席欧洲顶级赛事后的重返。

和在欧冠家世丰厚的对手相比，热刺无疑还是这项赛事中的小字辈。今年，只是北伦敦球会连续第三年出征欧冠。而过去十年间，他们也只有五次出现在这项赛事中。但这个十年，已经是热刺在英超时代最成功的年份。

虽然是欧冠中的元老和小字辈的对碰，热刺和国米这十年来却经常相遇。周二对阵，是双方在欧战中的第五次对阵，头四次对阵各赢两场。就连两队在这四场里的进球数也相当接近：国米9球，热刺10球。

当国米在意甲乃至欧冠的序列中逐渐滑落时，热刺则正在英超崛起，不过崛起过程并不是一番风顺。过去十年，热刺在联赛中只有5次进入前四，意味着他们此间只参与了5届欧冠。

2009/10赛季，热刺获英超第四。次季球队两线征战时，在联赛只拿到第五。2011/12赛季，热刺再次进四，不过随后赛季他们在联赛又跌到第五。从2012/13赛季开始连续三季，热刺都无缘前四。经这三年蛰伏，球队从2015/16赛季开始至上赛季为止，连续三年联赛排名不低于第三，算是有了脱胎换骨的迹象。

所以，国米和热刺的相遇不仅在欧冠。但双方之间最为人熟知的那次对碰还是在2010/11赛季小组赛中。贝尔在圣西罗上演帽子戏法，虽无法挽回3比4败局，但回到主场的大圣以超车麦孔为代表作，助球队3比1胜。

贝尔强突麦孔的场景太过暴力和经典，以至于人们经常忘记他那场其实没进球。不过那样的表现，却为贝尔不久后转会皇马奠定基础。可也是因为贝尔转会带来的阵容大挪移，热刺经历了此前最长时间的欧冠干涸期。

国米沉浮多年后，又在欧洲王牌赛事中再露峥嵘，2比1逆转热刺。热刺则继续在交学费。此前两季，该队进军欧冠后都是全力出击。2016/17赛季是实力不继，兼提前到温布利踢欧冠，结果小组赛结束后即堕入欧联杯。上赛季，热刺分到更强的小组，完全凭实力压倒最后的冠军，以小组头名出线，只是首轮淘汰赛即因经验不足，被尤文淘汰。

如果本赛季热刺小组未能出线，可以确定的是不该归咎于实力不足。热刺阵容和上赛季完全相同，理应拿出更有经验的表现。就拿对国米的首回合来说，球队首开纪录后，还有扩大比分的机会，可最后却被对手连中两元，吃到小组赛开门黑。

而在同组还有巴萨和埃因霍温的这组，热刺首轮输球，哪怕是客场失利，影响也可能是致命的。但热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怪自己拥有同样的牌面，却把一半好牌藏着不用；拥有增强实力的夏窗机会，却选择做不进不出的“清流”；拥有通过欧冠奏凯为联赛一洗颓势的机会，从波切蒂诺到球队却三心二意，难怪要到手的胜利溜到了别人手里。

上赛季，热刺也是分在死亡之组，最后却能力压皇马和多特。本赛季面对难度相同的赛程，本该有备而战。但糟糕的联赛走势，压制了球队大干一场的决心。

热刺的联赛开局本来相当亮丽，开局三连胜之中，还包括了做客3比0赢曼联这样振奋人心的胜利。球队在开季头半个月的表现，可以说提升了外界对球队今年有望摘取锦标的期望。

但随即，热刺就开始倒退。连续两轮联赛，先后输给沃特福德和利物浦。按外界期望，热刺不该输给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哪怕是做客；按常理，热刺不该在强强对话中示弱，尤其是在主场。但热刺都输了。

为什么会两连败？显而易见的原因是疲惫。据统计，英超球队中队内球员在今夏世界杯出场时间第一的是热刺，总计在俄罗斯出场了4813分钟。在前六球队中，只有卫冕冠军曼城靠近热刺这个数字，但也只有4498分钟。

上周末联赛对利物浦时，热刺出场球员的是世界杯出场时间总共是3519分钟，但对手只有区区的1543分钟。下半场，波切蒂诺派上孙兴慜，希望扭转败局。但作为本场“生力军”的韩国前锋不仅踢了世界杯，归队前还在亚运会上踢了525分钟。

热刺今夏阵容“完整稳定”的福利，只拿了三场。随后球队的体力槽就开始往下掉。对红军，热刺球员在场上显得困顿懒散。这是一套需要新血滋养的阵容。夏窗时很多人都这么认为。而赛季踢了一个多月，更多的人意识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