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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8-09-15 世界杯
9月13日消息,04女排黄金一代的代表人物赵蕊蕊,最近推出回顾个人排球生涯的自传《夜越黑 星星越闪耀》,揭秘了自己的恩师陈忠和的“魔鬼训练”以及如何将一手“烂牌”打好。
2001年,新一届女排在湖南郴州集合,但是这批队员却不被外界看好,陈忠和也说,“除了冯坤在二传位置上,赵蕊蕊在副攻位置上还算条件不错,其他队员的身高条件可能换个教练都不一定会选来国家队。”
正是在质疑声中,女排姑娘们开始了苦练,一周6天半、每天8小时训练是常态,上强度的时候,每周二和周五晚饭后还会加练,有时候周末下午半天休息时间,个别队员还会诶安排去“吃小灶”。
刚开始队里连营养补充剂都没有,训练中队员经常抽筋。刘亚男一次长跑时突然腿部抽筋,强忍泪水接受队医按摩,队友们还以为她可以“逃过”这次耐力训练。结果等她好转后,陈忠和让刘亚男重新开始计时重新完成耐力训练。等她跑完赵蕊蕊再见到她时已经华灯初上。
赵蕊蕊回忆印象最深的一次训练是在2002年郴州集训时,队员们好不容易完成上午对抗内容,陈忠和却对最后6轮的对抗非常不满意,要6个轮次重新再打一次!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队员们都蹲地上委屈地说,“都快饿死了。”
获悉的食堂工作人员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陈忠和却说,“现在还在训练中,怎么准备饭菜过来了,这个等结束训练才能吃,去准备香蕉、酸奶、巧克力和饼干这类食品。”新的餐食送来,训练终于暂停。吃着东西,大家却一阵酸楚,眼眶都红了。
几分钟后,对抗继续,最后终于达到了陈忠和的要求。这时候已经接近下午3点。拖着疲惫的身体,大家来到餐厅,看着满桌饭菜,好多人都端着空餐盘坐在座位上,大家不是不饿,而是累到没有一点胃口。
赵蕊蕊回忆,“我夹了一口菜在嘴里,满口苦涩,很想吐却强忍着不吐出来。我看到大炮(周苏红)也痛苦地往嘴里硬塞了几口饭菜,但她马上就捂着嘴哭了起。紧接着大家都哭了,我的眼泪也哗哗掉下来。”
赵蕊蕊说,“陈导的训练要求是极其严厉的,甚至有些苛刻。有时候陈导表现出来的那种‘不近人情’让大家都胆战心惊,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但也正是这种魔鬼训练,让身材并不高大的女排连夺2003世界杯和2004奥运会冠军。
“我们也许不是别人眼中的好牌,我们也不是什么华丽亮眼的王牌,但,那又怎样?我们凑在一起,就是一副融洽又流畅的顺子!”
陈忠和的另一个“苛刻”体现在战术上,传统排球观念里,不到位的球是主攻的责任,副攻只分担到位球的进攻,但是陈忠和偏偏要打破这个规律,他让副攻和二传配合各种不到位的战术攻。训练中,陈忠和会将球抛得忽快忽慢,忽高忽低,首先折磨的就是二传,不到位的球传快攻对二传脚步要求更高,手上功夫要求更严格。而副攻要在千万次起跳中找到最好的起跳点和节奏。
陈忠和曾这样说,“主攻达不到位球,副攻打到位球,你们知道对手也知道。如果我们反其道而行,就会让对手措手不及,这样我们的进攻手段会丰富,减轻主攻压力。”训练中他不止一次说,“到位球甩四号位,半到位球给赵蕊蕊多传点。”赵蕊蕊心说,您这是把我党半个主攻用,我是副攻不是主攻啊。
魔鬼训练在创造佳绩的同时也造成了那批队员大部分伤病满身的问题,赵蕊蕊这样回忆,“严格要求队伍绝对是有必要的,但在科学训练方面,我们那时候确实做的没那么到位,或者说是一种意识上的忽略,这就直接导致了队员们大规模伤病现象的出现,运动生涯也因此次过早结束。这可能是观念上的一种差异造成的。”
而她自己恰恰是这种近乎疯狂的魔鬼训练的牺牲品,2004年雅典奥运会之前训练中疲劳性骨折让她的巅峰状态就停留在那一刻。
值得一提的是,在2003年率队夺得世界杯冠军之后,陈忠和对队员们的训练和作风要求更加严格。赵蕊蕊说,“陈导会比队伍没拿成绩前更多安排主力队员在出门比赛时拿队里的行李,如球包、训练器械等。记得陈导有一次开会专门说,‘本来有些杂事应该要求替补来做,但我在这里就是明确要求你们主力去做,而且要多做。你们不能因为拿了成绩就飘飘然,觉得应该有人来伺候你们。记住,你们要担起更多责任,也要比以前有更强的责任心。’”
陈忠和还会当着老队员的面教导王一梅等年轻队员,“你们现在有这样的生活和训练条件,都是沾了老队员的光,这一切都是她们打拼下来的,你们要牢牢记在心里。”
在陈导看来,中国女排的荣誉高于一切。赵蕊蕊回忆,2002年女排去意大利比赛,被安排住在海边的一栋私人旅馆。一天早上,她听说陈导前一天晚上大发雷霆,原因是有人把浴室的水淹得满屋子地板都是,旅馆老板娘找陈忠和投诉,陈导很生气。“当时他对队员们说,‘你们在这里,他们不会知道你是谁,你是某某某,但他们知道是中国女排队员,你们出门在外的形象代表的不是你们个人,而是中国女排!’”
女排一年到头在外训练比赛,把酒店当家对于队员们已经是平常事,但是陈导经常告诫队员,住宿时不要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离开时也记得大概收拾一下,这不仅仅是为了队伍形象,也是为了我们个人形象。因此,赵蕊蕊养成了离店时收拾的习惯,并保留至今。